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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少将赵汇川回忆7:挺进支队强渡运河打回淮北坚持敌后斗争

时间: 2025-06-28作者: 优博平台注册登录

  1946年7月,反动派撕毁停战协定,向苏皖解放区发动了大规模的军事进攻。敌占两淮(淮阴、淮安)后,华东野战军(简称华野)主力遵照毛主席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方针,转移北上。华中七地委及分区所属部队在敌后坚持斗争三个月,于11月下旬撤到了运河以东,淮北广大地区遂沦于敌手。

  1947年1月初,华野主力继宿北战役全歼敌整编六十九师等部23000余人后,又在鲁南峰县、枣庄地区取得了一举歼灭敌整编五十一师、二十六师及快速纵队共5万余人的重大胜利。正当华野主力实行大踏步进退,寻求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之际,华中分局和华野首长决定成立淮北党政军委员会和淮北挺进支队,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争,重建淮北解放区,汇合淮北挺进支队,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争,重建淮北解放区,牵制敌人,配合主力作战。

  淮北住于苏、皖边区,是联系华中和山东两大解放区的纽带。地处徐州、蚌埠、淮阴敌战略要地之间,津浦、陇海两大铁路之侧,境内还有淮河、运河及海(州)郑(州)公路等交通干线。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1月9日,九纵队张震司令员传达华中分局和华野首长指示,要求我们马上准备,抓住鲁南大捷的有利时机,于最短期间,西渡运河,打回淮北。以洪泽湖为依托,坚持敌后斗争,与苏、淮海地区的敌后斗争相互策应,直接威胁津浦、陇海铁路敌之交通命脉,牵制敌人,迫使其拉长战线,减少机动兵力,积极努力配合正面战场我军主力作战。并要我们机动灵活进行作战,逐步消耗敌人力量,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为我军大反攻创造有利条件。宣布以饶子健、赵汇川、王学武、王烽舞、张灿明、陈元良、李任之七组成淮北党政军委员会(又称淮北工委,后改华中七地委,以下通称地委),饶子健任书记。挺进支队以九纵(原分区部队已并入)七十七团(团长叶道友、政委孙朝旭、副团长张鸣凤,参谋长展广蕴,政治处主任尹特辉、副主任张树茂)、八十一团(团长吴忠泰、政委李任之,参谋长龙贤昭,政治处主任王健堂,副主任胡介民)组成。任命饶子健为支队司令兼政委,我为副司令兼参谋长,王学武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王烽舞为副主任,随同支队打回去的还有淮北党政干部数百人组成的地方干部大队,共3300余人。

  工委接受任务后随即召开会议,分析形势,统一思想,研究确定具体行动方针。我们这支部队,大多是淮北子弟,民情、地形熟悉,与人民有血肉联系,广大群众是心向我们的。淮北地域广阔,有与敌周旋的余地。有洪泽湖可作依托,有湖上坚持斗争的力量作策应,还有原七地委、分区在解放战争初期坚持敌后斗争和撤离淮北的经验教训。另一方面,淮北敌情严重,仅敌之正规部队的兵力就超过我们5倍以上。在原七地委和分区撤离后,地方干部损失很大,地方武装都被冲垮了,除洪泽湖尚有我一部分武装坚持外,其余地区全被敌人占领。还乡团已卷土重来,建立了反革命政权和武装力量,笼罩着整个淮北大地。支队打回去,搞得不好会遭重大损失,甚至有被敌赶出淮北的危险。但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团结一致,就可以排除一切困难,去争取胜利。

  支队打回去,首先应直奔洪泽湖,打破敌对湖上的封锁,尽快地与湖上坚持斗争的会合,并以洪泽湖为依托,求得站住脚跟,达到长期坚持。

  在作战方针上,采取避广打土(即避开的正规军,主要打的区、乡武装和恶霸地主的还乡团),避强打弱,避实击虚;不打无把握之仗,不和敌人纠缠,不和敌人拼消耗;不断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保存并慢慢地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

  在物资准备上,干部、战士除带足三天的干粮外,尽可能地多带弹药。团以上干部要多带银元。

  接着,部队和地方干部分头进行政治动员。从淮北撤退后,近两个月来,干部、战士时刻思念家乡亲人,对敌人无比仇视愤恨,听说上级命令打回淮北,群情激奋,斗志昂扬,大家抱着必胜的信心,紧张进行战前准备,急盼早日踏上新的征途。

  强渡运河是打回淮北、深入敌后的第一步。渡河点选在宿迁北部的皂河与窑湾之间。渡河前,我们不断派出侦察人员隐蔽监视预定渡河点及其两岸的情况。九纵队作战科长陈明德一次投石试探河水深浅时,遭对岸敌人开枪射击,身负重伤。

  1月18日,天下大雪。傍晚,支队和地方干部大队冒着大雪,顶着寒风,由李圩子向渡河点集中。张震司令员和华中分局部长、苏皖边区政府第一副主席刘瑞龙等领导都来送行,勉励我们团结战斗,克服困难,坚持到主力打回来,在淮北胜利会师。

  夜晚8时,部队开始渡河行动。侦察队和七十七团先头部队首先过河,抢占对岸村庄,并向前推进10余里,消灭了土顽三个乡公所,俘缴人枪数十,控制渡口,掩护主力西渡。原打算第二天拂晓前渡河完毕,因只搜集到六条小船,到19日上午7时才渡完两个团。骑兵是从河里趟过去的。9时许,敌机两架飞临上空,轮番轰炸、扫射,直到下午4时才离去。我伤5人,伤亡骡马8匹,惊跑5匹,部队一面组织对空射击,一面继续强渡。因船少,渡河速度缓慢。已过河的部队就在渡口附近构筑工事,加强警戒,隐蔽休息。黄昏前,王烽舞、张灿明、陈元良率地方干部大队才最后渡完。

  我们支队是在宿北战役胜利后不久行动的,宿迁、睢宁一带敌人惊魂未定,摸不清我们的企图,也不知我们有多少部队,故龟缩在据点里不敢妄动,20日拂晓,我们到达睢宁东北袁圩、朱海子一带宿营。早饭后,睢宁的敌人出来了,但不敢向我们接近,我们也只严密监视敌人。黄昏时,我们决定甩开敌人,以急行军速度向洪泽湖边挺进。夜行80里,越过海郑公路,到达戚圩子、潘山一带。这一夜,除沿途有少数土顽零星打枪扰乱外,就是积雪难行。21日,在这一带打掉了土顽四个乡公所,还就地处决了残杀部、群众的三名罪行严重的坏蛋。并开仓济贫。22日拂晓,支队进到泗宿县双蔡圩以南,我骑兵大队一部进剿金锁镇土顽,毙俘敌10余人。驻宿迁的敌孙良诚一个团尾随到双蔡圩,下午与我发生战斗,但攻击力不强。相持到天黑,我避免与敌纠缠,主动撤出战斗,继续向南挺进。这一夜,雪越下越大,风雪严寒,地冻路滑,行走困难,线;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23日天亮,先头部队将朱湖包围,攻打敌四个炮楼,土顽突围逃跑。在朱湖西南旷野雪地里,被我骑兵砍杀死伤40余人,几乎无一逃脱。这一仗,对土顽震动很大,纷纷传说共军主力部队过来了!界头集、龙集套子里的土顽闻风丧胆,全部狼狈逃遁了。我们当即派侦察参谋刘恒标去高咀,与坚持湖上斗争的取得联系。他们听说主力打过来了,湖边的敌人都逃跑了,欢声雷动,欣喜若狂。随后从剪草沟扬帆,迎着夕阳驶向洪泽湖北岸。

  我们过运河时,正是旧历年的前夕,梦想花天酒地过一个团圆之年的土顽、还乡团们,绝没有料到神兵会自天而降,顾不得带着他们搜刮抢掠来的鸡鸭鱼肉,一个个夹着尾巴逃跑了。我们部队在进军路上痛痛快快过了一个丰盛的肥年。

  1月24日,支队进到洪泽湖北岸的谢咀、太平集、高集一带。上午,姚克、王化东、谢楠等坚持湖上斗争的领导来到了支队部。战友重逢,百感交集,分外亲切。姚克等更是又兴奋,又辛酸,紧握着我们的双手久久不愿松开,激动的心情长时间难以平静,许多的眼睛不由得都润湿了。将近中午时,饶司令说,告诉伙房,买只鸡,做点好吃的。吃饭时,他们高兴地说,这是两个月来第一次尝到了美味佳肴。湖边会师后,从此即依托洪泽湖开展坚持敌后斗争、恢复和重建淮北解放区的新局面。

  坚持湖上斗争的有原地直机关和各县的共500多人。他们在强敌包围、饥寒交迫的芦苇荡里,紧紧团结在以姚克(地委敌工部长)、洪沛(泗南县委书记)、王化东(洪泽县委书记)、谢楠(洪泽县县长)组成的工委领导周围,同舟共济,艰苦奋斗,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慨,高举革命旗帜,历尽艰辛,多次打退敌人对湖上的进攻,克服重重困难,坚守58天,终于保持了这块淮北唯一的红色基地。使我们打回来坚持敌后斗争,恢复和重建淮北解放区,有了可靠的后方作依托,他们的功绩,淮北人民是永记不忘的……。

  我们打回淮北,是处在四周敌人包围的严重环境里。敌除在徐州、蚌埠、淮阴驻有重兵外,泗阳一线有敌六十、六十一旅;宿迁一线有第一绥靖区副司令孙良诚部三个团;泗县、青阳一线;五十八师;睢宁一线有第三绥靖区司令冯治安部队;灵璧也有敌正规部队。各县还有敌保安部队及区、乡武装和还乡团等。地委根据当时情况,决定留下泗阳和邳雎铜干部配合湖上武装,集中力量肃清洪泽湖北岸土顽。以洪泽湖作后方,支队在淮北广阔的平原上,开展游击战争,与敌周旋,相机歼敌,打击土顽,开辟地区,恢复和重建淮北根据地。

  1月25日,敌六十旅和孙良诚部三个团跟踪尾追到界集,下午1时,在朱湖、新河头一线,敌分东西两路向我进攻,被我击退,毙伤敌80余人,我亦伤亡24人。当晚,为调动敌人,减轻湖边压力,我们即由洪泽湖畔挥戈向西,朝敌交通命脉﹣﹣津浦铁路挺进。时值隆四九冰天,朔风吹透骨寒。夜里又下起大雪,地冻路滑,一路不知跌倒了多少人。许多的鞋子掉了,破了,赤脚坚持雪地行军。28日,支队继续西去四山子,然后折而.东返,在张场与泗县出动的桂顽五十八师遭遇,激战一天,毙伤敌200多,我亦伤亡70余人。2月4日,回师洪泽湖边,到了界集附近的臧圩子。

  为大力开展湖边工作,地委决定成立两个工委:以洪泽、泗阳、淮泗三个县为第一工委,由姚克、陈元良、王健堂、张祚荫组成,姚克任书记,率八十一团一营进行活动。以泗宿、泗灵雎两县为第二工委,李任之为书记,张灿明任副书记,率八十一团二、三营进行活动。要求部队除打仗外,每到一地即广泛宣传我们坚持淮北的决心,严格遵守群众纪律;要求地方干部到哪个县就以哪个县的名义开展工作,坏蛋,发动群众,建立政权。并决定在洪泽湖成立休养所,将分散寄留各地的伤员,设法转移到湖上,进行治疗。

  2月5日,我们刚回到洪泽湖边,敌孙良诚部紧跟着又来进犯,支队率七十七团和骑兵团两个大队再次采取敌进我进方针,挥戈西进向外线日,王烽舞、孙朝旭率七十七团二营去宿东、灵北、泗灵雎一带牵制敌人。18日,支队率七十七团三营和骑兵团东返。26日,叶道友率该团一营去邳睢铜活动,至大李集附近,遭敌五十八师袭击包围。他们英勇突出重围,在朱开大桥与尾追之敌激战三小时,毙伤敌100余人。随后他们东返青大桥与尾追之敌激战三小时,毙伤敌100余人。随后他们东返青阳以北的面朝西。

  这两次部队转移外线与敌周旋,几乎是每天夜间行军,进剿土顽,拂晓宿营,上午休息,下午打击来犯之敌,咬它几口,晚上又走。战士们编了顺口溜:一夜六十里,天明做工事,下午打一仗,黄昏又转移。部队疲劳极了。

  在我主力转移外线作战时,各武工队积极在内线月上旬,钱玉良、陈一石率领的洪泽湖大队与淮河武工队配合七十七团三营由湖上奔袭土顽邓凡庆部,将敌包围在小滕家,敌拒不投降,他们就用炸药把敌固守的院子炸开,100多敌人几乎全,缴机枪两挺,步枪百余支。这一仗,把仁和乡打开了,广大群众喜气洋洋。他们作诗一首:春到冰封解,迎军登陆来。拔除匪据点,横扫敌豺狼。清算冤仇账,讨还血泪债。红旗遍地举,万众笑颜开。之后淮河区武工队胡冠仁等还夜人虎穴,将凶狠残杀部群众的土匪、特务头子、盱胎县调查室专员高铸九(原是长期盘踞洪泽湖的土匪头子)当场击毙。此事,在老子山周围地区引起很大震动,使土顽、还乡团们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3月初,为立足淮北,打开局面,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对守备比较薄弱的崔集、半城之敌发起攻击。1日晚,八十一团吴忠泰团长指挥二营向崔集实施攻击。敌保安队、还乡团百余人坚守有炮楼的院子。五连员王玉龙在火力掩护下,抱着炸药包,勇猛冲上去将炮楼炸塌。敌人突围,被我歼灭,俘虏70余人。4日,七十七团与八十一团各一部,密切协同,攻克半城,守敌大部被歼,遗尸狼籍。同日下午,在孙园击溃青阳来援之敌,俘获70余人,缴机枪1挺。

  3月5日,敌徐州绥靖公署补充第二团五个连和泗县保安大队两个中队,向半城地区增援。我查明敌无后续部队,决心乘胜围歼该敌,当即命令部队迅速调头,向敌发起猛烈攻击。敌未料到我们会调过头来,仓促应战,且战且退,被我包围在半城西北约20里的高圩子,妄图固守待援。我们抓住有利战机,不顾疲劳,连续作战,迅即冲入圩内,痛歼了敌人。这一仗,共歼敌600余人(内俘敌316人),缴获重机枪4挺,轻机枪20挺,九二步兵炮1门,步枪200余支,子弹3万余发。这次战斗,使我们部队的武器弹药得到了很大的补充。有的在《拂晓报》上写了一篇《谢谢补充团的补充》的讽刺文章。高圩歼灭战,是我们打回淮北后成建制消灭敌人的第一个大胜仗。大大震撼了敌人,鼓舞了军民群众,提高了坚持敌后斗争的信心。随着这次胜利,收复了泗南、泗阳、泗宿等县广大地区,并建立了10几个区,60多个乡的民主政权,从而使我们在淮北敌后站住了脚跟。

  这次解放半城时,亲眼看到新四军四师彭雪枫故师长的墓被敌人糟踏得不成样子。我们将彭师长的遗骨和遗物,用红绫包裹,放在坛子里,送到龙集套子里寄埋。原指使挖毁彭师长墓的罪魁祸首顽半城区长祖宇昌,在高圩战斗中被我击毙。其余几名主犯被抓住后,在半城召开群众大会进行公审,受到了应得的惩处。

  在这一段与敌紧张的战斗中,部队行军作战日夜不停,没有陆上后方依托,得不到休整,有些伤员无处安置,医药无来源,消耗无补充,困难很大,部队和地方干部也遭到一些损失。3月3日,支队侦察队、专署便衣队和泗宿武工队在周咀与敌遭遇,因敌众我寡,被迫撤出战斗,从成子湖里过湖。这次战斗,我伤亡30余人(侦察队7人,便衣队10人,武工队15人)程焕然科长和王金球参谋均牺牲在湖中。

  崔集、半城、高圩子歼灭战胜利后,3月17、18两日,在香城由饶子健主持召开地委扩大会议,总结坚持敌后斗争两个月来的工作。会上,王学武作了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指出蒋介石在军事上已由全面进攻被迫改为向我山东、陕北实行重点进攻,我正处在大反攻的前夜,支队虽然已在淮北敌后站住了脚,但敌强我弱的形势仍未改变,斗争任务还很艰巨。我作了关于军事工作的报告。说明两个月来的斗争经过和基本经验,今后在军事建设上着重全力发展地方武装。对今后的军事行动强调:一是主力部队要相对集中行动。这样,既可以对付广顽的进犯,又可相机攻歼薄弱的敌人;二是寻机歼灭土顽、还乡团,从而打掉广顽的耳目,推毁它的社会基础,便于发动群众起来斗争,地委委员和各县、团主要负责都作了补充发言,最后,饶子健作了总结。这次会议总结了经验,统一了认识,两个月来粉碎了敌人多次围剿,消灭敌人1500余人。除洪泽湖外,重建了四个县十二个区的民主政权。(计泗阳县三个区,泗宿县四个区,泗南县二个区,淮泗县三个区)并在敌占区建立了一些秘密党组织和两面派政权,现在局面已经打开,但严竣的斗争还在后面。我们务必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团结战斗,坚持到底,夺取更大的胜利。这次香城会议,对以后的坚持和发展起了重要作用。

  1947年2月,支队刚打回洪泽湖边时,李任之、王健堂就率八十一团一部在石正鹄、何真理领导的一部分地方干部的配合下,进入淮泗活动,一举打掉敌人九个乡公所,随即建立了三个区的地方政权,并成立了淮泗县委,石正鹄为书记兼县长,何真理为副县长。淮泗局面的开展,使我们打回淮北在陆上有了立足之地,对克服当时的困难,坚持敌后斗争,创造了有利条件。

  4月,支队乘淮泗、淮宝敌人兵力空虚之际,对据守比较薄弱之敌连续发起攻击。8日,七十七团攻克高良涧,俘敌百余人,缴机枪两挺,步枪八十支。17日,八十一团一部在地方武装配合下,攻克泗阳众兴以南重镇王大庄,歼敌两个保安连,俘敌百余,毙伤敌30余人,缴轻重机枪三挺,步枪百余支,电台一部。30日,八十一团一部又攻克顺河集,消灭敌税警大队及小桥乡公所,俘敌百余,缴机枪三挺,步枪百余支。然后部队进入淮宝地区,在浔河以北迅速打开局面,淮泗、淮宝已连成一片。

  4月28日,上级决定把淮宝县划给我们。淮宝抗战时期属淮北区党委领导,抗战胜利后,撤销各区党委,成立华中分局时,划给五地委领导。解放战争初期这个县的斗争十分艰苦,经过三进三出(即我们的力量撤出三次,又打进去三次),县委书记邵伟光、李绍武、,副县长魏其虎,县委委员李杰、张鹏兴等都在战斗中先后英勇牺牲,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第三次是1947年1月15日由华野十二纵队三十四旅政治部主任杨效椿率领一个营的兵力(简称杨支队)配合宝县的地方干进宝,逐步打开了局面,站住了脚,建立了县、区、乡政权。万立誉任县长。杨支队在开辟和恢复淮宝地区的斗争中是作出了重大贡献的。淮宝县划过来后,地委派对淮宝情况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王烽舞去办理交接工作。为了加强对淮宝的领导,地委决定派地委委员兼组织部长张灿明兼任县委书记,吴云培任副书记。并派30多名干部去做地方工作。陈元良、张祚荫等领导也去淮宝帮助工作。随后又决定将八十一团一营和三营分别组成淮泗、淮宝县总队,团长吴忠泰兼任淮泗县总队长,席伦则为参谋长。王健堂兼任淮宝县总队副政委,龙贤昭任副总队长。王健堂是我军优秀的政工干部,在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1948年5月在武平楼战斗中不幸牺牲,年仅24岁。全团干部、战士极为悲痛,至今大家都还深切地怀念他。

  我们打回淮北,生活是在极端艰难困苦中渡过的,1946年淮北发大水几乎是颗粒不收,加上反动派的横征暴敛,搜刮抢掠,许多村庄听不到鸡鸣狗吠,群众生活十分贫穷。我们打回来后,群众把渡荒的豆饼、山芋干拿出来支援部队。由于没财政收人,生活供应十分困难。部队经常缺粮,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的连队只好下湖挖藕、菱角充饥,无衣可换,就将棉衣拆成夹衣,再拆成单衣。没有鞋穿,将绑腿裹在脚上,有的只好赤脚行军。没有医药,伤员的伤口只能用盐水洗洗。特别是1947年上半年,部队连一天五钱油盐、一斤青菜的菜金都维持不了。记得有一次八十一团在营口,准备晚上出击,中午就断炊了。当时正值麦收前,青黄不接。我们赶到后,立即用银元买了点青麦煮煮吃了才出发打仗。淮宝划过来,那里物产比较丰富,我们才有了经济来源。部队的供给有了改善,夏衣问题得到了解决。淮泗、淮宝两县妇女还为部队做了5000多双军鞋。

  洪泽湖东岸的淮泗、淮宝两县,经过党政军民的积极努力,各项工作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3月上旬,淮泗县委在黄圩区领导农民分田,翻身农民获得土地后,有178名青年参加七十七团。群众发动起来了,党、政、军、民四大组织建立了,地方武装也发展了,这就使我们有了较为稳固的后方。从5月15日到6月30日,淮宝县6个区开展了惩奸分田运动。在一个半月里了164名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5804户贫雇农分得了土地;发展党员140多人;扩军430人;征粮40万斤,打下了建立根据地的基础。8月20日至9月3日7天内,又1210名翻身农民踊跃参加主力军,比抗战时期历次参军更为热烈。从此,地委和支队即依靠淮泗、淮宝和洪泽湖作为部队作战、休整、补充和向外跳动的后方基地。

  为了打通淮北与淮南的联系,我们于5月6日晚对据守蒋坝之敌发动攻击。担任主攻的七十七团突破敌阵地后,正向纵深发展时,淮阴、盱胎、马坝敌人分三路前来增援,由于情况出现变化,我们决定主动撤出战斗。这时,敌增援部队已接近我后卫部队,并发生战斗,攻入镇中心的二连接到团部转移命令后,刚撤出一个排,即被敌重围在一个大院内,前有强敌,后有大湖,无路可走。敌人以为他们已成为囊中之物,不断发起冲击,并用煤油浇在苇子捆上,放火烧房,狂叫投降。二连在营教导员郭一萍、连长陈继忠、指导员芳指挥下,英不屈,打退了10倍于我之敌的8次冲锋。郭一萍在战斗中全身被敌炮弹炸伤10多处,仍躺着坚持指挥战斗。为了脱离险境,他们组织突击班,迅猛抢占有一丈多高的洪泽湖石造大堤,控制了堤坝下湖的台阶。接着将连队转移到大堤上,凭借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坚持战斗。第二天黄昏后,他们带着全部负伤的战友,从堤坝的台阶下去,走进洪泽湖边的芦苇荡里,安全突出重围。为表彰他们的英雄事迹,除分别给勇士们立功受奖外,支队还特授予二连石工堤的光荣称号。其含意是二连象气势雄伟的洪泽湖石工大堤一样,魏然屹立,是摧不挎、打不烂的。地委、支队党委还发了向石工堤连学习的通报。二连英雄们的光辉事迹,迅速了传遍了淮北大地,在党政军民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鼓舞着淮北军民团结战斗,坚持敌后,直至取得最后胜利。

  支队打回淮北,特别是高圩歼灭战的胜利,极大地震撼了敌人。敌摸清我之意图后,即以优势兵力对我进行尾追堵截,扫荡清剿,奔袭合围,妄图消灭我军,将我赶出淮北。

  3月底,敌冯治安部以三个团的兵力合击洒宿。我八十一团五连和泗宿武工队200多人在马厂附近被敌包围,激战半天,大部牺牲。泗宿县委副书记田古也在战斗中壮烈牺牲。这是我们打回淮北后遭到的一次重大损失。

  四五月间,敌正对山东解放区实行重点进攻,为保障其后方及交通线的安全,淮北敌军经常集中五六个团以上的兵力,对我实施前堵后追,分进合击。扫荡、围剿更趋频繁。4月上旬至5月,敌集中兵力对泗南管鲍套子、泗阳龙集套子进行反复的清剿扫荡,先后在青阳、双沟、半城、管镇等地重新建立了据点。我们打回淮北初期恢复的泗南、泗阳、泗宿游击根据地,又大部被敌人占领,区、乡政权全部被迫撤出,小股武装也难以在陆上立足而退到了湖上。我驻龙集套子的尚咀的休养所、修械所、供给科遭敌袭击,受严重损失。寄存在那里的八十一团缴获的枪炮,和一些物资,也被敌人抢走了。

  面对敌人大兵压境,湖西根据地重又被占的严重形势,大家决心团结奋斗,长时间坚持,直至胜利。许多表示,就是死,也要死在淮北。由于粮草困难,确定两个骑兵大队转移到苏北(12月返回),支队在淮北广阔的平原上,采取敌进我进,拉锯、兜圈子,调动敌人,粉碎敌人的合围、扫荡。

  5月中旬,敌整编四师一七七团、六十旅三个营、孙良诚部3个团,分别从众兴、顺河集出犯,扫荡淮泗地区,进到黄圩子、裴圩子、南新集、槽坊圩等地,向我支队驻地成子湖以北的唐莫圩、营门实行分进合击,他们气势,妄图将我包围消灭为粉碎敌人围剿,地委决定由饶司令率八十一团一部在淮泗、淮宝地区掌握全局,就地坚持,我和王学武副政委率七十七团和八十一团大部插到外线,以调动敌人,保护我湖边后方基地。敌扑空后,迅即后撤。20日,该敌又卷土重来,进占淮泗中心各要地。22日晚,我们又率七十七团乘天黑沿着湖边从敌驻地附近擦过去。时值雨后,草地有水,泥泞难行,趟了二三十里。战士们风趣地说:又过草地了。这一夜走了70多里,插到敌人背后,23日到达大小兴庄宿营。当天,敌孙良城部三个团就尾追上来,咬的很紧。我们与团的领导一同研究行动计划,大家认为,从打回淮北后,孙良诚部就一直尾追我们,经过数次较量,我已摸着敌战斗力不强,但敌我力量对比,我不占优势,要吃掉他也不容易。故决定利用猗角宿营和驻地有圩壕的有利地形条件,就地坚守一天,然后再摆脱敌人。命令部队构筑工事。争取时间好好休息,以逸代劳,打击敌人。25日,孙良诚亲率所部三个团及顽县、区武装对我实行包围。孙良诚得意地狂叫:共军这一次可跑不了了!并宣布消灭他们放假一个礼拜。早饭后,敌开始向我阵地炮击。各部队按照我们命令,组织特等射手,坚守岗位,严阵以待。午前,敌对七十七团三营阵地发起进攻,象乌龟爬行,畏缩不前。待敌进到我有效射程内,战士们用点射,几乎是一枪一个,将敌射在我阵地前沿。黄昏前,我打退敌三次进攻,毙伤敌200多人。天黑后,敌不敢进攻,战斗处于沉寂状态。午夜,我留下少数侦察人员监视敌人行动,部队静悄悄地从敌之空隙插过去向西南方向疾进。直到第二天上午9点多,敌才向我原设阵地发起进攻,先是打炮,然后以密集火力掩护步兵冲锋。可是圩内一点动静也没有,敌更不敢前进,在圩子前沿迟疑了近两个小时,直到中午11点才冲入圩内,一无所获。当敌向大小兴庄再次发起进攻之时,我们部队已在山南头吃过早饭,白天浩浩荡荡向西挺进,经后圩、大王庙、刘大庄等地转了一个大圈,并在行进路上消灭了一些土顽。

  27日,接饶司令来电:扫荡淮泗之敌已全部撤回。我们决定东返。6月1日半夜,我们到达刘圩子一带宿营。刚布置完侦察、警戒,准备入睡,报话机里就听到敌在呼叫:赵汇川匪部已到刘圩子,指定 xx 部到 x 地,规定拂晓开始合围进攻。情况紧急,我们马上命令部队紧急行动,部队来不及集合,就指定集合点,划个简单的路线图,王副政委率部先头出发,经凌城然后转向金锁镇、界头集。我在集合点等着部队,当最后随后卫连离开时,敌人炮弹已打在我们跟前了。第二天早7时,我们到凌城,急忙做饭,饭刚熟,尾追之之敌的炮弹又打来了,部队边吃边走,这一天足足走了90里,才将敌人甩掉。我们安然回到界集附近,并于6月4日在淮泗县芦集南薛咀子与饶司令会合。

  6月4日,敌孙良诚部三个团又进至唐莫圩、槽坊圩一带;桂顽两个营到界头集进至田集、杨邵庄;驻众兴的敌六十旅也出动了,企图把我围歼在淮泗地区。饶司令和我们再次率部队跳向外线。黄昏后,我们到达方庄,离敌人只有3里路。我们继续沿湖边从敌之空隙穿插过去。一路泥水难行,有些摔成了泥人。这一夜,又走了80多里,插到敌人背后,跳出了敌人的合围圈。在腰道吴家休息一天后,继续西去找沟、胡场。上午11时与尾追上来的孙良诚部发生战斗,毙伤敌20余人,我伤3人。晚上又转向往西,一夜到达灵北的会塘沟,把敌甩在后面。我们进到会塘沟时,10多个土顽正在睡大觉,被我全部消灭。次日,萧县顽独立大队和渔沟土顽向我七十七团二营驻地进犯,被我军毙伤20余人,其余狼狈逃窜。6月17日,据悉敌孙良诚部有调走之说,我们经渔沟、张大路北、郭集东返。20日到达朱岗。上午10时许,桂顽一七四旅五二二团约一个营的兵力向我七十七团二营驻地进犯,相持到下午4时。我查明情况后,四连迂回到敌后,六连在团火力支援下,奋勇出击,不到一个小时解决战斗,全歼敌两个排,毙敌连长以下30余人,俘敌排长以下12人,缴机枪5挺,步枪20余支,其余敌人全逃跑了。这一仗打得干脆利落,指战员们可高兴啦!一个月来,敌一直尾追紧逼,我们被动挨打,这一仗总算出了一口气。

  6月23日,部队移到淮泗的方庄,刚得以休息,桂顽两个营到了山子头,孙良诚部二个团从曹庙东来,又有向我进犯的征候。地委当即决定部队进行分散活动,一部去淮宝休整,一部去湖西开展工作,一部留在淮泗就地游击活动,相机打击敌人。

  这一时期,是打回淮北后最艰苦的阶段。我们几乎天天打仗,夜夜行军,根本得不到休息的机会,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好觉,部队极度疲惫困乏,许多在行军中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后面的人常常撞倒前面的人。部队一休息,有的倒下睡着后,拉也拉不起来了,由于战斗频繁,生活艰苦,伤亡和病员逐渐增多,部队减员很大,由过运河时的3000多人减至不到2000人了。有的营缩编成两个连,1个连缩编为4个班,因部队减员和弹药奇缺,一个营只留下两挺重机枪,许多炮和重机枪不得不放到洪泽湖里的船上休息去了。在艰苦的斗争环境里,我们的干部帮湖里的船上休息去了。在艰苦的斗争环境里,我们的干部帮战士扛枪、背背包,领导干部的马匹驮伤员、病号、、背包,分体现了革命队伍上下一致、亲密无间、互相激励、团结友爱的高尚情操。

  这一时期,我地方干部和地方武装坚持原地斗争。积极努力配合主力作战。淮泗县总队与敌打了三仗,俘敌30余人,表现出色。顺河、吴集、李口等区队也积极活动,有效地打击了敌人,保护了群众利益。泗阳武工队还对龙集土顽进行了清剿。由于我采取外线出击、内线坚持,从而多次胜利粉碎了敌人的合围、扫荡。

  在我们艰苦作战的日子里,华东局和华东军区对我们十分关怀,一次我们进到会塘沟,华东军区司令部及时将敌企图对我多路合围的情况电告我们,使我们跳出了敌人的合围圈。当我们安返淮泗时,华东局来电:闻悉你们回到淮泗,甚慰。这些亲切的关怀,给坚持敌后斗争的全体以极大鼓舞。

  1947年7月,刘邓大军强渡黄河,向大别山进军,揭开了我军战略进攻的序幕。8月,陈粟大军在打破了敌对山东的重点进攻后,挺鲁西南,进军陇海路南、津浦路西的豫皖苏地区,歼敌十万余人。9月,山东兵团胜利进行胶东战役,先后歼敌六万余人,收复了十余座县城。同时,苏北兵团施行盐城、李堡战役,共歼敌二万余人,收复了苏北广大地区。

  我各路大军的胜利进军,对淮北产生了直接的、巨大的影响。驻守淮北各地的正规军都在调动、收缩,泗城以东已无敌人主力部队。我们抓住这一大好时机,从7月7日开始,主动出击。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攻克金圩子、吕集、香城等敌据点,攻曹庙,伏击金锁镇来援之敌,连战皆捷,歼敌400余人。打得土顽望风而逃,敌洪湖大队第三中队率部向我投诚。进一步打开了泗阳、泗宿两县局面。8月初,杨效椿率部进到镇、潘村,土顽狼狈逃窜,盱风嘉地区大部为杨支控制。8月底,我部又在泗宿新行圩痛歼敌泗县保安总队100余人,其总队副许子明被当场击毙。

  9月中旬,攻打管镇。管镇为敌泗县所辖,位于南双沟以东,南靠淮河北岸洪泽湖边管鲍套子的最东端的突出部。驻有敌泗县保安第四、第五两个中队和还乡团共180多人。对我洪泽湖根据地危害很大。这里有我内线关系,可控制寨门。我们利用内线关系,多次派人潜入镇内侦察,摸清敌人情况,进行沙盘作业,使班以上干部都熟悉镇内敌情、地形。9月14日夜,七十七团一营、三营七连和泗洪县地方武装,从洪泽湖水上运送过去,登陆后直奔管镇,以奇袭手段,快速突入镇内,驻守镇内的敌人还在睡梦中即被我全部歼灭。除驻守在小刘圩的几十名保安队和还乡团突围逃跑外,计俘敌第五中队长陈建中以下100余人,毙伤中队副刘正其以下20人。缴机枪13挺,步枪160余支,小炮1门,子弹5万发。这一仗打得干净、漂亮。战士们高兴地编了顺口溜:沙盘上面看敌情,心中有数动作灵,主力地方同配合,军民共取管镇城。管镇解放后,杨效椿支队又在双沟附近罗岗打了胜仗,鲍集、双沟之敌也惊跑了。我收复了泗南县大片土地,打开并扩大了淮北与淮南的通道。

  管镇攻克后,我们又乘胜向青阳进军。青阳是泗县以东的重镇。广顽收缩回泗县城后,这里由敌保安队驻守,是泗县以东土顽泄集之地。10月1日晚,我对青阳之敌发起攻击,指战员们英勇果断,迅速扫清外围据点,从东南沿滩河河堤攻入镇内,第二天拂晓结束战,全歼守敌600余人,缴获机枪20余挺,步枪600支,子弹数万发。青阳的解放,震憾了泗县以东及金锁镇一带的敌人,他们闻风丧胆,全部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这一仗,使泗阳、泗南、泗宿三县连成一片,东西300余里,南北百余里内已无敌踪。广大群众拍手称快,敲锣打鼓,庆贺胜利。

  10月11日,华野三纵队由津浦路西挺进到路东,解放了灵璧县城。泗县敌人在我大军攻克灵璧后慌忙弃城逃跑。我们率部及时进入泗县城,收缴了敌人遗弃的大量物资。三纵队在攻克灵璧后,即向睢宁进军,因徐州敌十五师等部赶来增援,三纵队即主动撤离返回津浦路西。之后,泗县敌县政府率保安队又重占了泗县城。

  11月21日,我们对驻守泗县的敌保安队发起攻击。泗县城墙高两丈多,护城河河宽水深,防御工事坚固。我攻城部队在主动出击、节节胜利的鼓舞下,斗志昂扬。七十七团一营石工堤连陆世祥带领突击排,在我炮火掩护下,从护城河边的院里跳下去,在预先选择好的一段较浅的地方涉水渡过城壕,沿着城墙根向南运动。城头上敌人扔下手榴弹,突击排的不惧伤亡,四个人各扛着炸药包(最重的有25公斤)冲到敌城门下面,紧接着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将城门洞炸开,部队随即冲入城内。与此同时,七十七团二营也从东北角架起云梯攻入城内。南北夹击,当夜将敌保安队八个中队全部歼灭。毙俘敌400余人,缴获轻重机枪23挺,步枪400余支。除敌县长许志远去南京参加伪国大逃脱外,代理县长汪永燮、总队副孙淼、警察局局长储贡厥及敌县政府人员全部就擒。这次战斗是华东地区分区武装强攻敌县城的范例,军区首长来电嘉勉。12月31日,地委召开县、团以上干部扩大会议,总结打回北一年的工作。军民联欢,喜气洋洋。一年来,在上级的正确领导和关切关怀下,在广大人民群众和友邻兄弟部队的大力支援下,党、政、军团结一致,密切协同,浴血奋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牺牲,粉碎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围剿、追击,大小战斗数百次,毙、伤、俘敌近7000人,缴获轻重机枪100余挺,步枪3500余支。重建了8个县、56个区和300多个乡的政权。(杨支队重建吁风嘉县未计算在内)解放了100多万人民,收复了淮北三分之一的地区,惩奸、土改、建党、扩军、财经等各项工作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在频繁的战争环境中,我们还举办了两期教导队(每期80人,学习3个月)训练培养了一大批班、排、连和地方武装干部,大幅度的提升了部队的军政素质和技术、战术水平。支队主力越战越强,各县区地方武装也纷纷建立并得到了扩大和发展。从而奠定了收复淮北的强固基础。与会怀着必胜的信心,准备继续战斗,迎接更大的胜利。

  1948年元旦,《拂晓报》发表了饶司令对记者的谈话,纵谈一年来坚持敌后斗争的经验。分区司令部、政治部和专署发出《告淮北同胞书》号召淮北军民英勇顽强,继续奋斗,配合全国大反攻,全部收复淮北。

  1月18日,《拂晓报》出版《我军西渡重建淮北一周年》特刊。发表了饶子健《我们今后任务》、王烽舞《一年来政权工作》、李任之《淮北一年》、王学武《悼焕然》、孙朝旭《回忆片断》、吴云培《一年斗争中思想认识变化检讨》、郭一萍《三百里转圈子》等文章,还有一些的通讯、文艺作品及《一年来区级以上牺牲干部荣哀录》等。这一天,党政军民7000余人举行沉痛追悼死难烈士大会,悼念一年来英勇牺牲的320位烈士。这次大会,进一步表明了党政军民团结一致,为收复淮北而奋斗的决心。

  1947年冬,刘邓、陈粟、陈赓三路大军在中原地区实施战略反攻,严重威胁反动派的战略要地﹣﹣武汉、郑州、徐州等地,蒋介石被迫从山东战场抽兵增援中原战场。与此同时,敌徐州剿总又从徐州抽调了四个团的兵力,进驻淮北,从11月底至次年2月初,敌又先后重占泗城、青阳等地,多次进行清剿、扫荡,寻找我主力作战。周宇明所率邳睢铜武工队,在泗县赤山被敌冯治安部包围,激战五六个小时,我主动撤出战斗。邳睢铜工委委员苏光亚在战斗中英勇牺牲。

  2月4日,睢宁、宿迁敌两个多团突袭扫荡泗阳界头集以南套子。为粉碎敌人扫荡,地委决定七十七团向西北转移。八十一团和骑兵团向西南转移,七十七团于西进过程中在张大路消灭敌一个交警大队。八十一团经一夜行军,刚准备进入宿营地,不料在高集与敌遭遇,展开激战。这时,青阳、半城方向又有一股敌人从卜台、贺台向我侧后迂迥包围。因情况不明,这里西面是安河,东面是成子湖,地区狭窄,加之部队经一天战斗,一夜行军,十分疲劳,对我连续作战很不利。我们本着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决定从成子湖与洪泽湖衔接处的浅水区台子口冰冻地带过去转移到淮泗地区,八十一团二营和团直属队先行,还未等过完,骑兵就接着过湖把冰踩坏了。八十一团已下水渡湖的部队只好趟水过去。后据返回的骑兵报告,认为趟水渡河不行,遂改道沿成子湖西北陆地返回淮泗。因时值寒冬,趟水过湖的,改道沿成子湖西北陆地返回淮泗。因时值寒冬,趟水过湖的,有的冻死在湖中,有的冻伤或被冰渣划伤,因而造成68人牺牲,团政治部处主任胡介民等160多人冻伤的重大损失。这是由于我们领导组织不严密,缺乏经验的结果,教训极为沉痛。

  1948年春,全国各路野战军经过冬季整训,相继发起了春季攻势。为配合我军正面战场作战,我们于3月17、18两日发动了泗东战役。以七十七团和一部分地方武装由团长叶道友、政委孙朝旭指挥,攻歼驻守青阳的敌暂二十四师一个加强营和聚集在那里的土顽、还乡团。以八十一团位于泗青公路之间的顺河集一线;骑兵团两个大队位于顺河集以北;梁从学、孙仲德率领的华野四纵三十三团(他们路过淮北准备去淮南,是我们商请参战的)位于上塘集与马公店之间,共同担负阻击、歼灭泗城来援之敌。根据地委部署决定,饶子健继续主持地委会议后亦到青阳与我和王学武统一指挥,我们的指挥所设在车门山。17日,各部队按预定作战计划分别进入阵地。当晚,七十七团即将青阳包围。晚10时,首先向驻守大圩子的土顽发起攻击,敌大部被歼,其余如丧家之犬,纷纷逃往广顽据守的小圩子。因天黑,广顽辨别不清,慌张对土顽开枪射击,一些,剩下来的四散逃跑躲藏在附近的老百姓家里。后来群众带着我地方干部将这些匪徒一个一个都掏了出来。攻占大圩子后,七十七团即对广顽据守的小圩子进行包围攻击。18日拂晓,敌暂二十四师六旅二团团长王杰民亲率旅直特务营、该团二营、一营三连、机枪连、团炮兵连两个排,由泗城增援青阳,进至顺河集一带我预设之包围圈。八十一团在团长吴忠泰、政委李任之指挥下,伪装隐蔽,严阵以待。当敌进入我正面预伏阵地前沿时,即以猛烈火力突然向敌射击。三十三团和骑兵随即迂回包围,切断敌之退路。敌人大乱,尽弃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狼狈西窜,被我骑兵堵截,消灭一部,其余残敌溃逃回窜到顺河集以西、泗青公以南的陈子,妄图固守待援,作最后挣扎。我们令骑兵团加强对泗县警戒,八十一团和三十三团紧缩包围。指挥所向前移至陈圩子东南几百米处的交通沟内。下午4时,两个团从四面八方对陈圩子发起总攻。这时,我准备跑上去前沿指挥,刚跳出壕沟不远,右腿即被敌人击中,重伤倒下。当们前来抢救把我抬到交通沟里时,被围之敌已全部消灭了。同日下午1时半,七十七团对被围固守青阳东南小圩子的敌人也发起了总攻。敌在两丈多高的圩子上筑有碉堡,碉堡之间有交通沟联系,火力配备相当严密。我突击连善于利用地形地物,石工堤连二班长王成忠带领突击班,利用敌碉保建筑较高的视界死角,从圩河外沿家屋底下挖沟出去,偷越圩沟,爬上斜坡,用手榴弹从敌堡的射击孔中塞进去炸毁敌堡。二排长詹忠英带领突击班不到三分钟就越过壕沟,冲进圩内。三排副朱克祥冲上敌人碉堡,用冲锋枪朝敌地堡枪眼里打,消灭敌一个机枪班。后续部队跟上后,与敌展开逐屋争夺。敌困兽犹斗,战斗异常激烈。后我南北三路突进街东,将敌切成两段,并紧缩包围,经反复冲杀,终于将敌全部歼灭。圩子东南角敌一部企图突围,遭我河南岸部队堵截,该敌进退无路,连长以下80多人当即缴枪投降。东南角碉堡内50多敌人,在我包围喊话后,也缴枪投降了。我一营营长、优秀指挥员、员周道信,在战斗即将结束时,不幸中弹牺牲,光荣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是役总共歼敌正规军和土顽武装1914人。内毙伤敌团长王杰民以下官兵及土顽500余人,俘敌一、三营长以下549人,土顽865人。缴八二迫击炮2门,六 O 炮1门,重机枪14挺,轻机枪35挺,各种及其它武器近500支。收复青阳、上塘、马公店等地,解放土地320平方里,使泗东、泗北广大地区连成一片。泗东战役的胜利,对淮北敌正规军以极大震动,从此不敢分散兵力进犯和孤立安设据点,特别是聚集在这里的近千土顽被一举扫光,淮北各地的土顽更加恐慌动摇。是役对恢复、巩固和发展淮北地区,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泗东战役胜利后不久,为适应解放战争的胜利发展的需要,根据华东局、华野首长指示,于3月28日在臧桥召开大会,宣布以挺进支队为基础,成立淮北军区。任命饶子健为司令,毕占云为副司令,我为参谋长。七十七团、八十一团编为军区独立旅(后又将新组建的一个警卫团编入该旅),叶道友任副旅长,王学武任政委。6月4日,为统一淮北、淮南地区党政军民工作的领导,华东局决定成立江淮区党委,曹荻秋为书记,李世农为副书记。同时成立江淮军区,陈庆先任司令,曹获秋任政委,饶子健、梁从学任副司令,杨光池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我为参谋长。至此,淮北地委、挺进支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以后,我们又乘胜向前发展,进一步开辟和巩固发展了淮北、淮南根据地,并配合华野主力,参加了伟大的淮海战役。

  【赵汇川(1913年 - 1996年),原名赵克海,淮北地区早期革命领导人之一,中国人民少将,原海军北海舰队副司令员,安徽濉溪县孙疃镇刘圩村赵家庄人。1931年加入中国青年团,1933年转为中国党员,同年加入吉鸿昌将军领导的察绥抗日同盟军。抗日战争爆发后,负责组建宿县人民自卫军、宿县抗日武装力量六抗三支队。1940年以后担任团长、军分区司令员等职,参加了灵宿、盐埠、叶场、睢宁等战役战斗,开辟和巩固抗日革命根据地,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贡献。解放战争时期历任支队长、纵队参谋长、江淮军区参谋长、安徽省军区副参谋长、兵团参谋处处长等职,参加了灵壁、泗县、宿北、淮北、泗东、淮海、渡江、淞沪等战役战斗。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华东海军作战处处长、海军航空学校校长、海军航空兵部参谋长、海军航空兵部副司令员等职,为人民海军建设贡献了力量。1961年晋升为少将军衔。1996年5月27日在青岛逝世,享年83岁。】

  我父亲就是淮北挺进支队地方干部大队一员,灵壁县籍武工队26人。重返灵壁首战冯庙镇公所缴获10多人数千发,击毙伪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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